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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靈雞湯阿肯

早上起床,狂咳、鼻塞,頭重腳輕;測量體溫,還不到請病假的溫度。魂不附體搭公車抵達公司,開電腦翹掉早餐,忽略胃部抽蓄猛酗咖啡。

寫至這段,茶水間大嬸熱熱切切的走來問有新添購的古巴咖啡要不要嘗鮮,裝載第五輪黑色液體的白色馬克杯裊裊飄出煙霧。

昨夜網路不穩不斷斷線,我關了電腦給妳撥電,電話那頭妳說老那問妳薇達怎麼了為何msn丟了個唉字就消失了;然後要妳轉告我︰麻煩控制自己的佔有慾。

我噯噯叫哪有,我哪來的佔有慾,我只不過需要一些確定感及安全感。妳說這就是佔有慾啦,想要掌握一些什麼。在電話那頭聽我哭哭笑笑一小時的妳,笑得極歡樂,說從未見我這樣子,如妳文中所寫撒野得那麼可愛。說了晚安掛了電話,我拿起上週酒聚從翎龍家借來的《天工開物‧栩栩如真》,看著看著直到按掉清晨鬧鐘陷入短暫睡眠。

其實昨夜電話中妳說得對︰我並沒有哭,只是在流淚。由頭到尾我也只是坐著,一手扶著電話另一手放在腿上,任眼淚滴落同時讓痛楚酸澀流過每一絲神經每一層傷口每一個空洞。哭是一種激烈的情緒表現,把包袱裡的東西一件一件往外丟,丟完包袱成空心裡也比較好受。

哭是排泄,隨明顯起伏揮發掉沉重。流淚像是填充,又虛無得像在掏空。

前幾天深夜的泳池邊,我妳羊人網管翎龍13老那跟那嫂,鬼叫似的群起唱一連串舊歌,還被樓上住戶氣極砸保特瓶及衣架。好像是木匠兄妹的「昨日重現」之後,妳忽然唱出王菲的「眷戀」。我尖叫起來說這首歌這首歌,1994年天空專輯B面第一首。

當年十二歲的自己,在隨身筆記本寫下歌詞中的一句︰「堆得比夢還高的雪」,然後揣想下雪的模樣,在雪中站立的感受。後來幾年在國度間遊走,始終未曾真正見過雪景或身處雪地。只是聽過別人說,自己也吸取過類似的知識,下雪不冷,雪溶化為水時最為寒冷。

昨夜妳聽我清清楚楚的說︰不想再眷戀。妳笑說︰先聽著。妳是親眼目睹我的情緒如何因一個人大幅度的起落,然後繼續棲息同一個沼澤。親愛的妳是絕對了解的,我並非蛞蝓般的女孩,我也絕對唾棄自己淪為這種形態。只是有些感受要被好好的呵護,有些時刻需要好好把握,有些回應需要給予即使只是微弱的回應。猶如遍地茫茫白雪裡,在天暗之前堆積出雪人,然後給雪人吹一口氣,讓雪人擁有與你相通的氣息。

你並不曉得一夜之間天氣如何變化會否颳起大風雪摧毀你擱置在雪地裡的雪人,將未完成的進行變為殘骸般的過去。

女孩的心思呵,也能如此一夜之間的,如暴風雪過境以後的,極度粉碎又極度平靜。妳說我太細膩,太計較一些小細節。我想起從前如此回應囈的留言︰女子的那些,夢幻與實際,天真與成熟,懂事與任性,跋扈與溫柔,善良與殘酷,倔強與軟弱,幸福與哀愁,擁有與寂寞,快樂與痛苦,果斷與不捨。那些那麼對立的元素,在女子身上都能夠可以如此相容。

每個男生啊,都有相近的粗糙。所以,粗枝大葉的男生無法理解,何以女子會有如此細膩而矛盾的感受。」

這一點一滴如此互相拉扯切割覆蓋安慰。而又因為太零碎,只要一點點陽光就能覺得溫暖幸福。

阿肯,真的只要一點點,每天給我一點點,我都會覺得足夠,再足夠不過了。讓我看見他是這樣的一點一點的前進,而非後退或者站在原地遲疑。

「堆得比夢還高的雪」下一句歌詞,是「怎能阻擋得了你在心中撒野」。但若雪已經開始溶化夢將緊隨瓦解,在心中的人也將跟著被雪水溶化成洪衝走,衝得遠遠的直到消失不見。所以此刻我會覺得疼而冷,也只因為抽離的能量開始運作。如積雪要從固體溶化成液體時,從空氣中吸收熱量,氣溫因此降得更低。

我只是害怕,那人在被衝走時遺落了一隻鞋。而我也許會不由自主的拎著那一隻鞋,跋山涉水的給他送回去。

一直以來而我最不能掌握的是我自己,而我最夠掌握的也只是我自己。

週末回鄉,媽媽與姐姐在頻鬧口角,我坐到鋼琴椅上掀開琴蓋。太多念頭在腦中迴轉,太多矛盾在心中穿梭,太多疑惑在意識裡奔馳,成為阻礙擾亂指尖的移動,每首曲子都彈不好,都在最簡單的部份出錯而不得不中斷。我想起之前的很多日子,隨意的彈彈按按,沒有太多感情的流動,但至少流暢完整。

不會出錯。

 

重感冒中不曉得自己在寫什麼的薇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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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t720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