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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極度關注我近況的阿肯

昨天13打電話來,聲音在動地吟消耗得七七八八的他邊走音邊說明天有一卡車的會議要開。我說你怎麼那麼多會要開你是管理層喔?他說算是吧。我想了想說我這輩子唯一可能當的管理層就是人家的老婆吧,然後他很捧場哈哈笑起來。呵多可愛又高配合度的13啊。

我太清楚自己一點都沒有當管理層人物的特質,至少以職場而言。第一我言行不夠圓滑,還愛尖酸刻薄的造口業;第二我沒有耐性;第三我情緒智商有待加強。當人家老婆就不一樣啦,言行不夠圓滑、沒有耐性、偶爾耍點小性子,可以用勉強過關的美色、撒嬌、甜蜜小舉動、性感小睡衣來補強,當然重點是仗著老公對自己的寵愛啊。

(曖,怎麼越說越覺得自己有當人家老婆的特質。)

昨天我倆在不知怎麼回事的斷線與通話,通話與斷線中說了一個小時半。我叫妳趕快跟羊大人去結婚,讓我廝人獨憔悴落然後覺得連阿肯都嫁了而我大概會孤獨終老吧。妳哈哈大笑說馬的怎麼可以讓我那麼爽,應該是我趕快去結婚讓妳難過孤單吧。

想來有點神經質。當別人的幸福越能對照出自己的孤獨與空洞,我們反而越能在這種痛苦缺乏中如魚得水的沉溺。也許習慣了起伏與變故,當進入所謂幸福狀況反而會不知如何自處,太幸福了反而會覺得不真實而開始患得患失想要逃脫。最終弄得自己精神錯亂,寧願再把自己搞得不幸福一些才能自在一點。

關於lover management。阿肯,妳是否記得大荒酒聚隔日,我們在The curve吃日本餐,排隊結帳時我舉了一個很古老的例子,對男人就要像放風箏,它要飛多遠就讓它飛多遠,只要線一直在自己手中。現在我要全盤推翻之前認同的說法。我想在一段關係中,兩個人都必須是風箏的形態,一起在天空裡飛翔俯視風景。若一方落後了,另一方可以稍稍放慢速度等候。但千萬不能靠得太近,否則線與線將糾結雙方一起失事。也別有事沒事就為對方下墜,又不是馬桶大家一起沖下下水道會合。

愛情應該是很輕盈的一件事,適度的約束與限制能增加穩定度及安全感,過了頭就變成負擔與包袱,雙方都沉重痛苦。

我領教過最毛骨悚然的例子之一,是青梅竹馬阿麥與他前女友G小姐的故事。

阿麥在他畢生最愛的小天使轉投好友懷抱之後,原本害羞拘謹的他頓時性情大變,對某次打工時認識了美麗的G小姐展開猛烈追求,勇氣可嘉迎得美人歸,開始了仿若蜜月的熱戀期。一開始G小姐表現出的佔有慾與尚可接受的吃醋頻率,是愛情中的小小調劑。偶爾耍點小脾氣以示在意,可滿足男人們外顯或內隱的大男人主義。日子久了,有些部份開始超載,有些狀況開始失衡。

阿麥從沒對G小姐隱瞞過自己的過往情事,包括畢生最愛的小天使溫蒂。交往後不久有個疑似愛慕阿麥的童年玩伴Z,在喝茶時不經意的提醒G小姐要小心溫蒂。G小姐心裡醞釀已久的齷齪瞬間決堤,詳情不曉,但關起房門鬧得天翻地覆想必是基本程度。G小姐的被害妄想症應該是在那時開始擴散,但病情尚在控制範圍。

事情在我大學某年寒假回馬度假,炸開並變得一發不可收拾。我與一個學弟,以及阿麥的前女友史戴西,到吉隆坡探望阿麥並借宿他家。當夜,阿麥在G小姐一聲令下不辭一小時多車程的勞苦趕到她家陪伴。深夜我習慣性失眠,與阿麥的屋友大倫在陽臺閑聊至天亮,產生類似情感的知覺(後來證實是錯覺)。阿麥獲知這件事之後不知怎的極度憤怒,我也坦誠在遇見大倫之前,對他其實帶有一些難以解釋的複雜感覺,但僅止於感覺並無延伸的念頭。對女友忠誠不二的阿麥自然把這件事從頭到尾一字不漏的轉述。G小姐憤怒非常,把我視為年度眼中釘,在我還留在吉隆坡的短暫時間,寸步不離嚴加把關,不予我任何越過雷池靠近阿麥的機會連眼神交會都不許。我深覺掃興,取消所有行程提前離開吉隆坡。

而就在我離開吉隆坡回臺之後,阿麥的前女友史戴西不知怎的與G小姐成為無所不談的好姐妹。也不知是何緣故,也許是史戴西本身當初與阿麥交往時很在意這個女孩吧,於是告訴G小姐要當心阿妙這個女子。阿妙是阿麥繼國小到高中喜歡我之後,第二個喜歡的女子。而已有穩定男友的阿妙,與阿麥一直維持友好的關係。G小姐開始深深確定,只要是女性都有欲染指她家男人的意圖。

從那日開始,阿麥近乎不再與我聯絡,我因為忙碌也不以為意。次年寒假回馬,阿麥打電話約我去喝茶。歸途中G小姐打電話來,阿麥很老實的回答在送我回家。G小姐高分貝的狂叫︰你—為—什—麼—要—和—她—出—去——我在身邊聽得清清楚楚,錯愕得久久不能言語。G小姐叫囂一陣之後掛了電話,我擔懮的問還好嗎,要不要我向她解釋其實我們真的沒什麼只是老朋友。阿麥苦笑說沒關係先送我回家。後來據說安撫了整夜。

從此,阿麥從近乎不再與我聯絡,變成真正不再與我聯絡。

又事隔幾年,當時我已經和惟老夫老妻似的在新加坡生活著。某日無意點到G小姐的部落格,大吃一驚。G小姐個性直率不已愛恨分明,所有阿麥的女性朋友在她筆下一律淪為「妖精」「賤貨」。她直截了當的怨氣真真叫人側目。我在她筆下的描寫慘不忍睹︰「…女孩子…看到男人就“吊” …自讨苦吃好要在别人面前装可怜…她明明就是个贱货啊…」我和阿麥少得不能再少的聯絡,在她眼裡是︰「…看见他幸福…就去搞破坏。还做出一大堆小动作。还说没有。还要和我澄清?澄清些什么屁的?」我與阿麥的青梅竹馬情誼,在她眼裡被解讀為︰「她对我的老公纠缠不清的事已告一段落了?还是她自己自作多情。引诱不到他?!但…就还要和他 “做朋友”。 有事没事借个肩膀。还是另有企图?!」

而阿麥的小天使溫蒂也未能幸免。每個朋友都知道,阿麥習慣把喜歡的歌與朋友分享。某日G小姐恰好點到小天使的部落格,無意間發現阿麥把她曾提及喜歡的歌介紹給這個她形容為「矮得連一眼都沒望過她的」小天使。G小姐氣得狠狠咬牙,下筆自然火力全開︰「…明知我恨她入骨…为什么还要和她联络…不舍得吗?吊你的屁的…」對於在美國深造的小天使即將回馬的消息,G小姐更是做好萬全防範措施︰「…她还说可以的话就出来吧…屁屁屁…我才不会给他跟那个矮个子见面…连电话也休想接…他从来没和她说我有多讨厌她…好吧!就借此机会…我和她说清楚…是她逼我的。别让我接到她的电话…不然…就等死吧…」最後對於阿麥與小天使分享歌曲的舉止,G小姐表示「有太多东西让我怀疑了…不管你们现在的关系有多普通…我都不会原谅他的…因为他不尊敬我…把我心爱的歌介绍给他。我恨她。也恨他。」

也大概是在同一時期或者更早之前,阿麥從我、溫蒂、阿妙的世界徹底蒸發。後來阿麥說才說,某一天他才發現,自己手機裡我、溫蒂、阿妙的電話神秘消失;msn上我、溫蒂、阿妙的賬號遭到封鎖刪除;Friendster等社交網站,我、溫蒂、阿妙被列入黑名單。後來加入G小姐的惡女名單的,還有阿麥的兩個干妹妹。反正只要是與阿麥稍微關係密切,能侃侃而談的女性,都會在唯一擁有他所有賬號密碼的G小姐的掌控下,滴水不漏的隔離。阿麥摸著鼻子認了,讓G小姐為他體貼的過濾他的交友圈,因為G小姐「真的對他很好」。

而,這個掌控他的生活圈,隔絕他與外界的聯結,被他視為終身伴侶,開口閉口彼此互稱老公老婆的G小姐,在交往三年多後毫無預警的劈腿,並要阿麥在最快的時間內遷出同居愛巢,讓新歡儘快進駐。阿麥隨意找了一個小房間,以工作痲痺心痛,慢慢的把失去的朋友包括我,包括被G小姐定義為「豬朋狗友」、不喜他們來往的男性大學同學,一個一個找回來,嘗試開始新生活。某日G小姐看見阿麥在部落格寫下新生活的感想,點名感謝重新聯絡回來的老朋友給予的支持與鼓勵,竟然打電話給阿麥來表達她的不悅。

我聽了,只能套一句台灣鄉民的流行語︰「太超過了!」

雖然說在這段關係中,雙方都有其「太超過」之處。G小姐的極權與阿麥的懦弱,只能說一個願打一個願挨,還互相家暴了三年多。兩個人之間自然有美好的部份,才會如此遲遲沒有割捨。又也許並非G小姐反應過度,一些白目局外人的火上加油,以及身在當下的情境,才會有如此的前後因果。無論如何旁人一點都沒有立場去評論批判。只是對我而言,這種狀況實在是一千萬句「太超過了!」都無法形容的。不過這個世界無奇不有,我相信一定還存在更超過的例子。

與其說愛情太容易令人盲目,倒不如說是人的自欺欺人讓自己盲目,某一層面來說撞牆是咎由自取。

世事充滿變數。阿肯,若我有日不小心盲目或失控了。了解我如妳,請用力鞭打我掃我耳光或放一把火燒疼我用硫酸潑我,提醒我以誓死的決心尋回我的理智與自由。

 

零時時分準備離開辦公室的好員工薇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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