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並快樂著的薇達



我不怕死,但是我怕痛。我不斷重複這句話對每個人說。
我的手臂自妳見到我之後,就不斷出現針管留下的孔,
密合了又被開鑿,未封起的旁邊又被開鑿,
鮮血有時候順利泵出,有時候好像我的身體從來沒有血,
乾凅如我久未掉淚的雙眼。
以前抽血及輸點滴的前奏,看見針管逼近時,自己就緊張個半命,
現在我還能拿著手機照相,邊抽邊照。宛如邊吃飯邊照相。
親愛的妳發覺了嗎,痛可以變成習慣,變成一種享受。
很私密的享受。並且誰都沒有資格和妳分享。
有沒有舊情人無奈看著妳經痛而不知如何是好?
我難得看到男人們無所是從,而感到有趣。用我的痛換回來。

在思考為何被愛時,的確發現自己某些特質,其實不屬於自己。
我想,我許多部分都被曾在一起四年的天秤座情人易位。
為何我表露的巨蟹面少了這麼多,就連表情也可以冷漠不摧?
絕大的可能大概如此。
後來在一起的情人看到我跟天秤座同時出現時,即使甚麼也沒做,
我跟他互傳一個眼神,或各自拿起各自飲料的姿態,
都默契十足而彷彿旁人都不能觸及絲毫。即使已分手一年。
當然,這或許是極大的原因導致我跟那個男孩分手,
因為我太年輕,不懂得保護他的感受,讓他無端端好像第三者的存在。
那是我鮮少被甩的其中一個。
如果把我拆開來,我並沒有太多組件,大部份都因為天秤座的關係。
後來的情人們都沒有改變我絲毫,只讓我一次又一次看見他們的脆弱,
男人們的脆弱可以到何許地步,我又如何堅強自己給予愛護的本能,
幸好,這又回到了巨蟹的天性。且樂意成為他們真實情感的抒發對象。
(妳知道的,男人們在人前都希望自己變成人馬。)

所以,我有點人格分裂。不只是當局者,還能旁觀自己。
有點衝動在愛得至深至切的時候,馬上消失,製造De javu的假象,
猶如我從沒出現過,而找我不著的恐懼,我竟有些嚮往。
有些吻是貪婪的,如果馬上停止而若無其事離開,留下謎一般的錯愕,
親愛的,妳能夠想像嗎,我虐人與自虐的程度正每分每秒劇增,
真有些擔心我忽然有一天會狠下心來出人意表。
但是既然明知道會痛還要撲火,就不該後悔。
我放手過的舊情人們,一個我都不後悔。更慶幸我放得早,還他們幸福的權力。
去年像誓言般的跟妳說過我會流浪,我一定會。儘管妳曾看到我有多安逸。

羊人說我在旅途上會愛上其他人,或被其他人愛上,
我斬釘截鐵的注視他問,你會不會等我?
他又開始說了許多我可能不回來等等,類似等我等不到的假設,
我看著他清楚的再問,你會不會等我?
他毫不遲疑點頭說,會。
我平靜的說,如果你後來愛上哪個女孩,就不要錯過。
《畫皮》的陳坤含淚對周迅說,我已經有了她(趙薇),怎麼還能擁有妳?
我真沒預料《畫皮》會刺痛我的淚線。

愛一個人,真真確確不須擁有他。包括他的心。
當妳看著他幸福的愛著另一個女人,他的家,他的一切一切,
就好像,我死後而僵硬的屍體還能微笑。


痛得喊不出聲音而逐漸麻痺的阿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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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兒阿肯

是否該煙消雲散,假裝我絕對冷感。妳的msn匿稱這樣寫。然後我笑了,在自己的匿稱欄寫上︰各自冷感。

妳問我︰妳也冷感嗎。我說︰是呵,最近都是從實在的生理活動,感受到類似快樂的知覺。例如吃TCC的dark devotion,濃濃巧克力在舌尖化開的喜悅。例如喝星巴克green tea frapuccino讓綠茶香滑入喉間。例如按摩時筋骨全然鬆懈的舒暢。例如刷牙以後口氣清爽沒有食物殘渣塞在牙縫中。

心理活動開始呈現遲緩甚至休眠狀態。我告訴妳︰除非痛。

妳說妳最近在努力做一些事情,努力尋找一種活著的感覺。我告訴妳,只有痛的感覺能讓我甦醒感覺我還活著。失去的痛,回憶的痛,落單的痛,困惑的痛,躲避的痛,無助的痛,事與願違的痛,莫名的痛。其實所有的痛都很各別而細微,但湊在一塊成為無邊百花被,密密的覆蓋著我,被單上塊塊圖案明顯。

不管天氣是炎熱是涼爽,我習慣在睡眠時蓋上棉被,在睡眠中把棉被踢開,然後在甦醒時發現自己緊緊抱著被子。我習慣擁抱著我的棉被,如同我習慣擁抱的,我的痛。

親愛的,後來我才發現原來我如此膽怯,揹負不起生理的痛。那些久遠的黑暗歲月,揮刀之後看著血液從手腕中涌出,血液原來如此活潑艷紅,然後感覺劇烈的痛。吞下一大把安眠藥,握著馬桶感覺脖子快被強酸淹沒頭顱被什麼灼燒著。還有其他。

生理的痛給我帶來了太多太多的不適。也許就因為我習慣汲取來自生理的快樂,也就必須更實在的去感受來自生理的痛。

我想著邱妙津。那個火一般的女人,把利刃插入心臟死亡,火一般的離世方式。她直截了當的宣示她的決心,如火燃燒連灰燼都不餘。假裝我絕對冷感。是的假裝,阿肯,我在假裝。只是一開始的確源自於假裝,假裝久了就融入腦袋心臟血液成為一體。像演員們的入戲太深。像我們出生時孩童時天真無邪,為了要融入體制以及獲得一些什麼而套上的角色,發現戲服已經緊貼身體,退下時的原始皮膚跟著剝落,裸體在寒風中刺骨。

前幾日那天晴問我︰火女,還要再燃燒嗎?我的雙手放在鍵盤上無法回答。

文音學姐說過︰若有我摯愛也摯愛我的人,我以肉身為其擋風避雨。我太記得自己飛蛾撲火的樣子,愛得仿彿沒有明天,只要在此時此刻此地,此生可以在此地消耗殆盡,此生可以在此刻結束。

而一切只是自己在催眠自己沒有明天。明天一直在眼前,時間從來沒有快轉倒退停止。明天依然會到來,會證明自己的失誤,會投影自己的悔恨,會追討自己的揮霍,會提醒自己的盲目。

往往就是因為太記得,記得那些義無反顧然後狼狽而退的,於是退縮。就像有人在鬧市某處跌了一個四腳朝天還露出阿嬤內褲,會避而不去那個地方很久很久。即使根本沒有人記得那天誰在那邊摔倒過或者早就忘記了。

每天摔倒的人,那麼多。

後來的日子,我能夠越來越很坦白的對一個人說︰我不能愛你,也不會愛你。昨天在電話裡這樣告訴Y,隔著電話能感受他的哀傷。即使我心存感激,但有人愛我,是他們的事。如我後來了解的,不管我去愛什麼人,原來都只是我自己的事。

愛情一直是很個人的一回事。也許愛情不過是這樣一場幻覺,無關對象。用力愛過以後,汲取所有類似的姿態,加諸在另一個人身上。一定年齡之後的愛情,都重疊了太多人的影子。甲愛上的妳的任性,可能來自前任情人無限的寵溺。乙愛上的妳的憂鬱,可能來自前任情人無數次的傷害。丙愛上的妳的成熟,可能來自自己對於前任情人太多的虧欠。丁愛上的妳發呆的樣子,可能來自前任情人的傳染。

人類看起來是如此獨立且完整的個體。而一個完整的東西,在某處裂了一個縫隙,就會從那邊不斷的裂開,像蛇換皮一樣表面如一,但皮上的紋路已經不一樣。我們像蛇一樣換皮,個性也將像蛇爬行一般扭曲。

會不會我們的假裝,也只是幻覺一場。

 

薇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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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當我的活版日記本的薇達,


不得不承認,親愛的妳記憶力的確比我好太多。
或許是連日跟病魔對抗的關係,許多記憶都被吃掉了,
羊人最近還說起我的記憶是很短暫的,
一個不留神,我就甚麼都忘了,轉向其他的焦點去。
本來還不在意,經過妳幾番提醒我那些掉落的片段,
我竟看起來好像還幾分無情無義似的。我只是善忘吧。
為了走去前方,必須不斷的掏空,才能容納更多,
太重的枷鎖會讓我走不動。所以漸漸不自覺的遺忘。
我曾用三天的時間,來忘掉對一個人的感情。
連續三天在酒精和歌舞昇平裡麻醉,第三天還是他跟我一起去的。
在燈光微弱的煙霧迷濛中,清清楚楚再看他最後一次。背影。
就這樣完結了。喜歡不喜歡,我從沒說出口。
因為我們曾經相愛過那就已經足夠了。(沒錯啦,是對舊情人還依戀啦)

妳問起我這陣子有沒有邂逅的對象,我有些茫然。
比如說和T先生見過一次面,我很大方給了電話號碼,
回到家後他sms跟說晚安,我號碼沒記下就刪除了,
儘管剛才還有說有笑,談得還算投入,妳卻該瞭解逢場作戲為如何。
我告訴妳說,我只對我名單預設裡的人有興趣,插隊者將不受理,
不僅靠近的機會沒有,連表白的機會都不會給。
對舊情人們呢?那些都曾經出現過在名單裡的。
早在我說‘我們還是作朋友吧’後,已被我輕輕刪除且永不復返,
親愛的,妳還會說我殘忍麼?我不能再欠下任何感情的債了。
年少輕狂的偽瀟灑,情不自禁的糊裡糊塗已造成諸多困擾,
想想那都該適可而止了。
數一數,那些為我付出過的男孩們,大部分都已找到了好女孩,
組織了幸福美滿的家庭,我還出席了婚禮。
不敢多看他們的眼睛,是讓他們必須確定我心如止水,
就當我鐵石心腸都好,牽絆不需要太長的時間,他們等不了我。
那個現在已經註冊的男孩問了我一個問題,
妳這輩子到底有沒有真心愛過一個人?

親愛的,我想我若無其事得太真了。真得冒火。
那些該忘或不該忘的一切,我全都沒有選擇性的慢慢放下,
只要妳提起,我就一定記得。否則我不會說我記得的有多少。

這麼說起來,有些動心的話我會記多一些日子。
不管那些話是不是對我說。
例如,妳從前的男人說過要養妳一輩子。
是的。多一些日子後,我應該又會忘了。
我才能再記下其他心動的話。對於我如此短暫的記憶功能。


有時候會連自己都忘掉的阿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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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阿肯很早就在大紅花的國度認識,那時我還在台灣,她在K城畢業後當起旅遊記者。她的匿稱是keng,我的匿稱是hermoso,習慣看彼此的文字然後寫一些很廢的留言。後來大紅花涌進了越來越多新世代族群,說著我們無法參與的話題,愛湊熱鬧打亂我們談話的步伐。我們先後淡出了大紅花的國度,只餘留言版上的豐功偉績提醒我們曾如此放著大好深夜不睡覺活該現在眼袋怎樣都消不去。

幾年後回到馬來西亞,在電視臺工作時,輾轉聽說有個八字輩才女叫方肯,卻不曉得原來就是那個 Keng。不久後八字輩們在《蕉風》搖搖頭八字輩特輯裡看見了一個叫薇達的女生,文字很血腥,「自我介紹的資歷很嚇人」。八字輩中號稱情報局局長的建傑,利用google大神搜尋出我所有的部落格與個人資料加上msn,再認識了當時的十兒現在的那天晴,他興致勃勃的說認識一個和我同月同日生的女生。某個深夜建傑把方肯加msn對話視窗,聊了幾句之後我們互罵︰媽的!我知道妳啦!然後很坦然的聊起與男友的房事,同一視窗的建傑毫不害羞還如魚得水的分享自身經驗。那天晴聽說之後此次香艷刺激的夜晚之後很是惋惜,怎麼自己當天那麼早就去會周公,錯過了此場盛會。

那時我在新加坡與前男友同住,正臨換工作等工作簽証等得發慌的閑置期,常常有事沒事就跑去新山找阿肯。那時她身體狀況尚未亮起紅燈,我們唱K,吃飯,去她童年玩伴的髮廊燙髮染髮,在海邊抽煙喝啤酒。間中在K城那天晴家一起主辦了號稱馬華文壇首次八字輩夜烤,還慎重其事的做了邀請卡邀請前輩們出席,宗旨是當晚只准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不準談文學,「誰談文學就把誰放上架上烤」。我就在那次與呂大詩人育陶兄結下樑子,從此每見必說要報我灌酒之仇。

就在八字輩夜烤當晚,所有人見證了同月同日生的我與方肯的神乎其神的默契。在毫無排練的狀況下,例如前一秒她在廚房,後一秒我在前院,不約而同的說出類似的對話,做出類似的舉動,都只是幾秒之差甚至不到一秒的事情。而我們倆從初識都深深清楚,雙方有多麼的不同,從穿著打扮、吃喝喜好、生活方式,到喜歡異性類型、書寫風格等等都大相徑庭。例如她喜歡攝影而我不愛,我喜歡彈琴而她不愛。例如我愛在手腕上套一大串色彩斑斕的鐲子戴上搶眼誇張的耳鐶,她永遠只是簡單的一個手錶及一條項鏈。我們之間最大的共同興趣,大概只有抽煙喝酒寫作旅行造口業,以及在追看的漫畫《NANA》。

這狀況有點類似漫畫中的兩個NANA,背景經歷習性截然不同,卻仿彿有一條細密的線,在彼此聯結牽扯。有天早上我起床之際,窗外雨絲矇矇,心情直直掉到谷底。過去與未來重疊成一個黑洞,吸附空蕩擴散無助,想起了好多好多淚盈於睫。傳訊給在K城的她陳述這樣的感受,她回傳說自己早上起床也感到巨大的不知所措,然後坐在她的銀色Wira上掉淚。同個時間不同空間,我們同時陷落在斷層裡,任那些自己並非忽略,只是時間臨到然後將自己撞擊粉碎的一些什麼,然後沒有結論的再不了了之,再等待下一次的排山倒海。

也許像電影「黑洞頻率」中的神秘力量,讓北極光對我們的腦電波頻率產生異變。更也許只是單純的巧合而已。我們都是寫字的人,難免賦予事件一點浪漫說法。

這一年來她身體狀況不穩定,而我也面對了自己世界裡的風起雲涌,斷了聯繫好一陣子。前晚難得與她聊到深夜,依然如往常百無禁忌。隨意閑聊話題卻極度禁忌性,觸及太多不能讓我們兩人以外知道的事情。我笑說男生們都太低估了女生之間的親密,她說她也是這樣告訴她男友。她男友在房間另一頭專心寫詩。我哇哇叫寫詩耶多好,光是用想的就靈氣得要命,我大概永遠不可能會交到一個躲在角落寫詩的男友吧。有詩人男友有時很可怕呢阿肯說,他們總會有一些奇怪的知覺與直覺。我想起我的設計師前任也是如此,直覺與知覺準確得要命,總是說「妳動一動眉毛我都知道妳在想什麼」。動地吟時老黃問我為何會分手,阿肯代我回答「因為她混帳」。我想了想笑說對呵那段關係中我的確是徹頭徹尾的混帳。是我去挑戰他一再宣述的直覺權威,狼狽不堪的愛情殘屍是自己咎由自取,不能怪誰。

太多事情我們透露得太自然。前夜她說我是她的記憶存儲庫,提醒她那些失落的片段,更讓她目瞪口呆的是原來她對我說過這些事情。我常說我們兩人不能反目,否則後果應該相當嚴重,大概會出書互揭對方老底,新聞寫說「八字輩才女反目出書互揭瘡疤」,其實想來很有趣,也許我們可以考慮製造假新聞,然後再來個大和解相擁而泣搏媒體版面。聲明才女這個稱號都是別人冠上的,我們都太清楚,書寫流暢或者其他所謂才藝,很多時候是反復練習而來的。

想來好玩的是,即使我們知道對方很多很多「不能說的秘密」,但若妳問我她最喜歡的顏色?抱歉我不知道。她最喜歡的水果?抱歉我也不知道。她最喜歡的藝人?抱歉我還是不知道。同樣的問題丟在她身上她也會回答妳她不知道。而這些不知道其實確切的供給了我們兩人都極度需要的空間與距離,自行選擇何時要與背對背或者面對面。

阿肯說想要重新開始寫「七二零誌」。「七二零誌」是一年多前,我們興起寫的交換日記,寫著寫著成為變質的自言自語,但點閱率竟然相當高。直到無名要做什麼賬號整合一整個耍白爛,我們就置之不理任「七二零誌」給系統吃掉。其實我們兩人的書寫方式非常非常的不同。她的清澈而流暢,我的帶刺而零碎;她的溫暖而淡薄,我的血腥而黏膩。她的情感表達漸層而迂迴,我的爆裂而直接。昨天中午和我們之間共同的友人kenny吃飯時我說,不管文字風格多麼不同,表現手法差異多大,我們總是能懂得彼此,能直達彼此層層文字背後的核心感覺到彼此的痛與樂,那種自虐式的沉溺,隱藏得很好的貪婪與控制慾,以隨興之名行消極之實的懶惰—那些無從所見的真實。

真真如前晚阿肯說的︰「反正不管妳做什麼說什麼,我總是能了解的。」

書寫這篇的目的並非為了要說「有友至此,夫復何求」這種剝雞皮起疙瘩的話。但是這種相遇及交情是在佛前求五百年也未必會從天下掉下來的啊,總要紀念一下吧。

呵我們親愛的七二零。就是我不好意思或者不說妳也知道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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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然離不開而讓我深深深深深愛的薇達,


身體穩定後,我必須振作。渾渾噩噩不是我。
讓我重新為七二零灌溉。在我還能提起文字澆水的時候。

腦袋漸漸恢復能夠思考的如今,我必須努力的活回來。
縱然妳只在電話裡聽過我脆弱的聲音數次,知道我入院又出院,
然後又入院又出院的消息。我始終還活著。
可我還能活多久呢。
《死神の精度》(Shinigami no seido/Sweet Rain)說,
每天都要活到像末日,好像永遠沒有明天。
在動地吟之前,我忘了我有多久沒有接觸人群,和眾人說話,
在叢林間奔跳嬉鬧歡笑。
突然,現在覺得有點累。累得有點快。
開始又想閉戶,誰也不見的日子。
如果我是男人,我會自命不凡耍酷而用帯點低沉的聲音在妳耳邊輕輕對妳說,
對不起,我只是個浪人。
當然,實際上,卻想低調的週期性改變生活模式。
這些年來,我從沒維持同一個生活型態太久,
那時候總埋怨想安定的我怎麼無法安定下來,
如今明明可以安定,我卻開始計畫並尋找下一個出口。
明明冥冥中都安排好了,兜轉中一切才顯得令人期待。

患病已快要整整兩年,我沒多少個小時前還感慨我曾是鐵人,

上山下海,曬得烏黑油亮,那天晴說的黑肯即是如此而來。
現在,我心中流浪的日子越來越近。
如果沒有意外,我會如期回來。
親愛的,我們是不是都一樣,一旦被幸福束縛就想竄逃?
不得不承認,愛我的人都是好人。好得不該愛上我。
有時彷彿若有其事想粉碎所有的糾結,然後一走了之,
知道(目睹)他們後來愛上另一人會比愛我幸福,這實在更是我想做的。
反省幾次這些自虐的怪想法,最大的可能只有一個。
因為我不知道我能活多久。
愛一個人愛到他不愛妳,其實就算是功德圓滿了,
而用死亡來作結束,並不是很好的辦法。(雖然我之前寫的故事都如此結束)
我深深體悟那個人不在世上了,而自己永遠無法抽離的痛苦有多震撼。
所以很不想誰在我死後還愛著我。
喪禮也千萬不要叫嚷我的名字,因為即使現在立即離開,
我早已了無遺憾。

我真無遺憾了,親愛的。

現在每多活一天,對我來說真是很好的犒賞。
十年。是我給自己活得最久的期限。
假如能夠活超過十年,純屬我好事做得夠多了。

這是給新七二零的第一篇文章。
是消極抑或樂觀,全賴每個人自己對人生的看法吧。
然而句句都是我的實話。

 

準備從超人進化成浪人的阿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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